溪涨春林 | 连载中 7.1万字
薪塔今年五月的木曜休结束时,正逢迎北境的春夏交。塔中梨花堆雪,落棠如雨,随处莺啼蝉吟。第七十六届生距结业还剩一月整。 s01寝室-- “我就搞不明白这都快结业了,马上就要去009,这关头往咱们寝插进来一个译使是几个意思?总之百分之百的事儿了,没得斡旋,等会枢监员就得给他领进门。” 坐在床上斜倚着墙的青年眉间讥诮地说。 他一头短发暗红,两眼也与之同色,五官棱角又锐,稍一颦眉整张脸就戾气横生。更何况此时他已经气得火冒三丈,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句。 狄敬章也略微蹙眉,线条温和的脸上亦浮现出明显的烦躁:“s01寝不需要译使,这不是已经上报过的事了?”他抬起手揉按了一下额心,语气镇静:“等那人来了我们当面和他沟通,还有一个月时间,中间找个借口给人赶跑了就是。” “我生平最看不上的就...” “贺句芒。”独身站在窗前、到刚才为止一言未发的第三人突然开口提醒,话音冷冷。 贺句芒看他一眼,低骂了句、随手捋了把翘边儿的红色头发,翻身站起来。两眼带着烈火雄烧似的不善,忿忿看向门口。 --两道脚步声愈来愈近,最终停在门前。 寝室里的三人皆是象征着最强单体战力的s级斥候,无一不是神经敏锐、五感超常,虽然都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但思绪还是不可避免地飞到门外,紧张着任何风吹草动。 门被敲响。 聂舍从窗边转过身,结霜似的漠然面孔上不见情绪。他眼珠在贺句芒与门之间微微动了动,示意对方去应对。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贺大少从来与“好脾气”三字无缘,往常也是不爱被驱使的,这时却心乱如麻、无心多想,一个跨步就迈到门前,伸手拉开门。 张枢监揣着手站在门口,恨铁不成钢地扫视一圈屋内神色各异的三人,刚要开口,就被贺句芒抢先截住了话头: “那个译使呢?让他赶紧进来,早说清早结束了好。”贺句芒冷声说着,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张枢监身后扫了眼,像个安装了高级安防系统的探头,执着要找出犯罪分子的行径。 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