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鱼而已 | 连载中 26.4万字
&esp;&esp;今晚出奇的冷,听王大爷说不久就要下雪,也不知是不是真的。我感到脸上冻的僵麻,这样冷的天气,估计没什么人愿意出来。 &esp;&esp;我哈了一团冷气,搓了搓冻得僵硬发红的手,按照父亲的吩咐,上院子里把湿漉漉的泔水桶提了起来,母亲病了,当然,就是她不病这活也该我干的。 &esp;&esp;在冒着火星子的壁炉旁,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母亲转过皱皱巴巴的脸冲我招了招手,她烧的厉害了,两颊都通红,只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在壁炉的火光下亮的像两颗黑葡萄。 &esp;&esp;她明显有什么事要说,两片干裂的唇微微张开,叫我的名字时也带着些急促。 &esp;&esp;“然然啊。你过来。” &esp;&esp;我提着一桶比我身子短不了多少的泔水桶摇摇晃晃的扔在了墙旁,溅出来的泔水洒在了我黑瘦的胳膊上,我并没有在意,曾经洁癖的我被父亲打了好几顿后终于学会了顺从。 &esp;&esp;我低垂着眉眼,刻意带着满身的泔水味到了她的床前,垂下头听她说话。 &esp;&esp;在微微的烛光下,她的脸显得愈发的苍老和虚弱。 &esp;&esp;她凑近了我,吐出一股病气,最后也只说了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 &esp;&esp;对不起?对不起什么? &esp;&esp;我不觉得她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,要说真要说对不起,那也应该是我父亲,他确实对我不好,对我不是骂,就是打,我好像做什么都不能取悦他。我只能尽量远离。 &esp;&esp;相比较之下,母亲反倒令我安心些。 &esp;&esp;尽管她好像也并不爱我。 &esp;&esp;“不管怎样……不要恨我。” &esp;&esp;她说完这句话后,又咳了几声,咳出些许血丝,如同枯木般的手紧抓着我的衣领,充满血丝的两眼也紧紧的瞪着我似是要逼我回答。 &esp;&esp;我觉得这话好生奇怪,却也面不改色的将她的手从我身上拽...